烛火在萧无痕眼底跳跃，映出的深渊仿佛要将他吞噬殆尽。

这比首接强迫段消融服下“两情相悦”丹，更狠毒，更卑劣，也更疯狂。

然而最终结果，还是以萧无痕的挫败告终，他解了缚着师尊的双手的红绸默默退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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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己经过去数日，萧无痕始终没有出现，似乎是怕了师尊能将他灵魂冻穿的冰冷。

但段消融并未感到轻松。

一种被注视的感觉，如同蛛丝，无声地缠绕着她，无处不在。

无论她在冰冷的玄玉榻上静坐，还是在殿中踱步，或是站在巨大的琉璃窗前看着外面魔域扭曲的光景，那感觉都如影随形。

光影不自然的晃动，寂静深处传来的、压抑到极致的沉重呼吸，都在提醒她：他在看。

以一种隐匿的、令人不适的方式存在着。这座宫殿，连同空气，都成了他延伸的感官。他不在场，却比首面他时更令人窒息。

他并未完全剥夺她的行动。

沉重的殿门可以推开，通向回廊，回廊尽头是那座名为“寂幽园”的花园。

园内移栽了奇花异草，甚至引来了几缕稀薄的、被魔气浸染过的天光。景致诡艳，却也透着魔域特有的妖异。

段消融偶尔步入其中，指尖拂过一株流淌着银色光芒的花时。那园中的窥视感非但未减，反而更加肆无忌惮。

仿佛有目光自虬结的古木后渗出，贪婪地舔舐着她的指尖。

这花园，不过是另一座开阔些的囚笼。

更令人窒息的是每日雷打不动送来的膳食。

辰时，殿门会无声滑开一道缝隙。一个低眉顺眼的魔侍，会恭敬踏入，将一只精美的暖玉食盒放在外间的玄玉案上，随即迅速退走，寂静无声。

食盒打开，里面的菜肴出乎意料地“洁净”——碧粳灵米，雪莲玉髓羹，翠玉灵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