脑袋慢了半拍，有些迟钝，可也知道这都不是什么好话。

抬起头，眼睛扫过去，却又没人看她，周围的人穿着昂贵的礼服，戴着璀璨的宝石，优雅体面的微笑碰杯，觥筹交错，推杯换盏，似乎那些嘲讽和蔑视都是姜雀的幻觉。

脑袋又垂了下去，挺了一晚上的脊背也微微弯起来。

其实挺不挺脊背有什么关系呢？只要她站在洛林身边，就足够给他丢人了。

不论是无性别者的身份，还是因为她还在缓刑期间，这两个身份，都足够给洛林抹黑了。

周围的声音无孔不入。

【洛林和卡弥尔了？怎么都不管她了？】

【你说，她会不会其实和这两人都有一腿啊？我刚刚看到卡弥尔在沙发那里等她，视线一首没从露台移开呢。】

【这可说不准，听说红灯区那边的无性别者，下半身的功夫都很厉害，她也是无性别者，说不定，天生的呢？】

【欸欸额，你别说了，她看过来了。】

....

姜雀从桌子上拿起杯子，里面的酒液被她喝了一半，还剩下一半，她端起酒杯，走到那个人身后，轻轻拍了拍。

那人转过身，神情有些惶恐。

毕竟背地里议论和当面说是两码事，更别说以洛林对她的重视程度，如果她去告状，自己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。

“有什么事情嘛？姜雀小姐。”

刚刚充满恶意的眼睛如今盛满了疑惑和茫然，甚至带着足够的恭敬和客气，似乎对于她的到来十分不解。

姜雀盯了他半分钟，脸色蓦然绽开笑意，杏眼弯弯，似乎再好说话不过，“没有，干杯。”

说完，她的酒杯和那人轻轻碰了碰，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
看着这个雄性一动也不动，姜雀歪了歪脑袋，“你不喝吗？”

雄性恍如梦醒，连忙举起酒杯想要一饮而尽。

没想到姜雀脸上笑意突然消失，她将自己酒杯中剩下的酒液全部泼了出去，深色的酒液挂在雄性的头发和脸颊上，看起来十分狼狈。

“我说了，干杯。”

姜雀微微仰着下巴，语调冰冷，看起来不可一世，她将手中的酒杯倒转，翻给男人看，杯壁上剩下的酒液顺着杯沿滴落下来，表示里面的酒液己经干干净净。

雄性短暂的呆愣过后，就是极度的愤怒，他抬起手，似乎想要给这个不可一世的无性别者一个响亮的巴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