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爵本来在外面和人交谈,赶过来的时候,裴沥已经痛得蜷成一团了。!q\d?h~b_s¢.!c?o,m\
裴爵生性凉薄,也尤其不喜欢这个娇纵恶毒、喜欢给他使绊子的弟弟,这个时候见他被打成这样,一时间也愣住了,第一反应是想笑。不过人这么多,他是不能笑的,忙厉声让人带他去医院,又看向了罪魁祸首,还是想要走个过场,兴师问罪一下,结果一转眼就看见那个小瞎子扯着斯溶的袖子,摸上他的手,皱眉问:“疼不疼?”斯溶敛了神色,狠狠点头:“疼死了,这东西皮糙肉厚得很。”还在地上的裴沥一口气差点没上来,颤颤巍巍地抬起一只手指着他,气若游丝:“你、你……”朝晕替他拍了拍手:“那我们回去吧,我已经和姐姐告过别了。”斯溶眼前一亮:“好啊。”裴爵轻咳一声,语气严肃:“斯溶,你在我这里打了人,就想这样走?”斯溶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,拉上朝晕的手,无所谓道:“当送你了。”他牵着朝晕往门口走:“多少医药费,账单送我家就行。”裴爵:………裴沥快气死了,声嘶力竭地喊:“我要送你去坐牢!”斯溶停下,转过身,冲他挑衅地挑眉:“行啊,你看我出来了捅不捅死你。*9-5+x\i\a`o,s-h-u\o·.¢c-o\m~”他这话根本不是说笑,裴沥两眼一翻,终于被吓晕过去了。朝晕拍了他一下:“瞎说,捅死了也不能进去。”众人:……?裴爵差点失去表情管理,一言难尽地望着慢慢消失在视线里的两个人,心情有些沉重——悦卿这个看起来纯良无害的妹妹,好像也不是一个正常人。来的时候,两个人就已经商量好了要走回去,打了个赌,一个猜会在十点半前走到家,一个猜会在十点半后走到家。他们两个走得很慢,斯溶也终于有了机会能好好看看天。月夜清冷,烟树迷离,斯溶抬眼去看,夜色青溶溶的,只有一撇消瘦的月影,上面坑坑洼洼的有着烧焦的黄痕,有丝丝缕缕的烟痕缭绕在天幕。真好看。真想让朝晕也看看。斯溶突然握紧了朝晕的手腕,侧过脸去,眸色深深。他略一垂眸,又看见了朝晕身侧用水泥砌成的长长的花坛边,一路向前延展,没有尽头。他骤地停下,勾唇问:“要不要走独木桥?”朝晕愣住:“独木桥?”她笑起来:“要。~萝??拉?小£(说?}; &首¨×±发![<”“张开胳膊。”她毫不犹豫地伸开臂膀,斯溶便举着她,稍微一用力,她便腾空了两秒,而后又落地。 朝晕敏锐地感觉自已好像在比刚才高了一点的地方,又听见斯溶笑吟吟着道:“把盲杖给我。”她又是毫不犹豫地递过去,那不假思索的模样,让斯溶都怔了下,一边接过,牵上她的手,一边开玩笑:“想都不想?我跑了怎么办?”朝晕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,闻言歪了下头:“跟你一块儿跑。”好久,她都没听到斯溶的声音,正要开口询问,就听见他哑哑的、像是快要绽开,又快要凋落的嗓音:“不能跟着我跑,受苦了怎么办?”朝晕眨眨眼,理所当然的回应清晰地渡进他的耳朵:“那我们都不跑。”男人轻轻地笑出声来,说了句“笨蛋”。可是,这濛濛的雾,这疏朗的叶,这明圆的月,听到的,分明是“喜欢你”。【叮!攻略目标好感度+7,目前好感度60。】斯溶指导着朝晕慢慢往前走,一开始走得非常慢,毕竟坛上窄窄的,还凹凸不平,稍有不慎都容易掉下来。他这么容易不耐烦的一个人,脸上却没有一点躁意,嘴边挂着月亮弯似的笑,时不时让她再慢一点,或者又是好几句夸赞,眼睛上的一道疤,也被月光打磨成了干花瓣。月色朦朦胧胧地映在朝晕那边,把她的影子打在了一边,打在了斯溶前方,像是排盘的终点。斯溶看着那道纤细的糊影发呆,忽然迈大了一点步子,踩上了朝晕的影子,踩上了终点线。他又缓缓勾唇,傻乎乎的,好像发现了什么很好玩的事情似的,乐此不疲地去踩朝晕的影子,似乎是抓住了一道光。他扶着朝晕,扶她一步一步向前走,是她现实世界上的支柱。朝晕扶着他,扶他一步一步向前走,是他精神世界的支柱。天地似乎幻灭,万物都湮灭,万物都寂静,只有他们两个。他走过迢迢山水,踏过刀光寒寒的山尖,寻到了自已栖身之所。他几乎要濒死的灵魂,干涸的灵魂,有了豢养之地,也能偎在第255章:你是什么颜色(25)(1 / 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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