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星黎坠入黑暗的瞬间,意识突然被一片金雾托住。/x^g_g~k.s~.~c¢o′m?
她的指尖触到某种温热的、流动的东西,像是浸在液态的阳光里。
等视线重新清晰时,入目是漫无边际的金光,脚下踩着虚无的云絮,前方云端卧着一只巨大的九尾狐——每一根狐毛都像熔金铸就,尾尖垂落时带起星屑般的光粒,那双眼睛却比最古老的寒潭还要深邃,倒映着她震惊的脸。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,带着古钟般的震颤,震得她耳膜发疼。
慕星黎踉跄半步,后背撞上无形的屏障,这才惊觉自己的双腿在发抖——不是害怕,是血脉在沸腾,像有无数细小的火舌顺着血管往上蹿,要从喉咙里喷出来。
“你是……玄狐?”她的声音发颤,想起母亲慕清瑶怀里发烫的玉符,想起黎玄澈输送灵力时那缕清冽的元息,想起极北冰窟里突然苏醒的身影。
九尾狐的尾巴轻扫过她脚边的云,金雾被扫开一片,露出下方翻涌的混沌:“我是玄狐一脉最后一位守护者。三百年前,最后一批玄狐为封印上古魔劫耗尽本源,只留我守着血脉火种。”
威压突然加重。
慕星黎膝盖一弯,几乎要跪下去,喉间甜腥翻涌——这不是灵力压制,是血脉等级的碾压。
她咬着舌尖保持清醒,抬头时眼底已有血丝:“那我……”
“你的血脉里流淌着玄狐与九尾的双重印记。!x^d+d/s_h.u¨.`c+o~m,”九尾狐的瞳孔缩成竖线,“九尾是血脉分支,玄狐才是源。你母亲当年逃离青丘,正是因为族老察觉她体内藏着玄狐残脉——他们怕玄狐复苏会动摇九尾的地位。”
慕星黎猛地睁大眼睛。
前世她被慕华安设计时,慕清瑶曾拼尽全力护她,临终前说“你身上有比九尾更古老的东西”,原来竟是这个!
她的手指无意识攥紧心口的衣襟,那里的金色印记隔着布料灼得皮肤发红:“所以你说的‘时机已至’,是因为我觉醒了双重血脉?”
“是因为你重生了。”九尾狐的声音里有了丝波动,“死亡是最锋利的刻刀,它让你的魂魄淬出了纯粹的执念——你渴望力量,渴望不再被背叛,渴望守护重要的人。这份执念,正是唤醒玄狐血契的钥匙。”
慕星黎的呼吸一滞。
前世被至亲背叛时,她攥着断剑跪在血里,指甲缝里全是自己的血,那时她想的不是复仇,是“如果我再强一点,如果我早知道他们的阴谋”;重生后在宗门禁地被魔修围攻,她咬着牙硬接下那道裂魂咒,想的是“不能让师尊为我涉险”。
这些碎片突然在意识里串成线,原来每一步挣扎,都是命运埋下的伏笔。
“任何力量都有代价。”九尾狐的尾尖点在她眉心,刺痛顺着神经炸开,“接受血契,你将继承玄狐一族的记忆与使命——他们沉眠在极北冰窟,等你唤醒;你会成为所有敌视玄狐者的猎物,包括曾经的九尾族;更重要的是……”它的声音忽然低下去,“你会看清某些人的真心,哪怕那真心藏在三百年的谎言里。^x¢7.0!0+t¢x?t′.,c-o`m′”
慕星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她想起黎玄澈输送灵力时发抖的手,想起他说“我等这一天等了三百年”时咽回去的话,想起极北冰窟里那个与她有相同印记的身影——原来他说的“等”,从来不是等她成长,而是等玄狐血契觉醒?
“我愿意。”她突然开口,声音比想象中更坚定。
前世她被蒙在鼓里任人宰割,这一世,她要握刀,要握光,要把所有阴谋摊在太阳下。
金光骤然大盛。
慕星黎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玄狐族在云端与魔修厮杀,血染红了九天;最后一位玄狐大君将全族精元封入冰窟,自己化作守护灵;一个白衣男子跪在冰窟前,指尖抚过冰面,喉间溢出破碎的“阿瑶”……
剧痛从眉心炸开,她踉跄着栽进金雾里。
再睁眼时,入目是熟悉的闭关室。
檀香混着药香钻进鼻腔,黎玄澈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——他正半跪在她身侧,右手还保持着按在她后心的姿势,左手攥着的帕子浸了冷汗,指节泛白。
“醒了?”他的声音哑得厉害,像是好多天没喝水。
慕星黎想坐起来,却被他轻轻按住肩膀。
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背上浮着金色纹路,像活物般顺着手臂往心口爬,而镜中倒影里,她的瞳孔不知何时变成了纯粹的金,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