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发出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,左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软软垂下,腕骨被这凝聚内家劲力的一啄彻底击碎!剧痛如同海啸般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的意识,他再也支撑不住,像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地,身体因剧痛而剧烈抽搐,豆大的汗珠混着血水从额头上滚落。
赵永年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痛苦翻滚、彻底失去反抗能力的徒弟,眼中没有半分怜悯,只有冰冷的怒意和清理门户的决心。~o÷完?/本e神Dt?站|μ? ÷}更~§?新,|!最??_全ˉ÷他声音如同寒铁:“你这个欺师灭祖、背信弃义的逆徒!我今天就要把你捆回去,交给李将军发落!”
就在这时,破庙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。大师兄云飞和沈连长带着一队国军士兵,举着火把迅速冲了进来,火光瞬间驱散了殿内的昏暗。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哀嚎的闫小六和站在一旁、衣襟染血的赵永年。
沈连长快步上前,对着赵永年抱拳,语气带着敬意和感激:“赵师傅!多谢您深明大义,出手擒住这个叛徒!省了我们不少功夫!”
大师兄李云飞也向赵永年微微颔首,目光锐利地扫过地上的闫小六,确认他已无威胁。他沉声道:“赵师傅,辛苦了。”
一个身材魁梧的国军士兵应声上前,掏出绳索,准备将瘫软在地、只剩哀嚎的闫小六重新捆上。他蹲下身,刚抓住闫小六完好的右手腕,准备将其反剪。
躺在地上如同死狗般的闫小六,眼中突然爆发出最后一丝疯狂的狠厉!他强忍着碎腕的剧痛,完好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如剑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精准地戳向那国军士兵肋下一个极其隐蔽的要穴——点穴手!
“呃!”那士兵猝不及防,只觉得肋下一麻,半边身体瞬间酸软无力,僵在原地动弹不得!
闫小六如同回光返照的困兽,猛地弹起!他强提一口残存的内息,完好的右手掌带着凌厉的掌风,闪电般拍向旁边另一个试图拔枪的国军士兵胸口!那士兵闷哼一声,被震退数步!同时,闫小六的左腿如同毒蝎摆尾,狠狠扫向第三名士兵的下盘!
他状若疯虎,完全不顾自身伤势,只想在临死前拉人垫背!而他的首要目标,赫然就是刚刚重创他的赵永年!他血红怨毒的眼睛死死锁定赵师傅,完好的右手五指弯曲如钩,带着同归于尽的疯狂,直扑赵永年的咽喉要害!口中嘶吼:“老东西!一起死吧——!”
“放肆!”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响!
一直冷眼旁观、蓄势待发的大师兄云飞动了!他身形如鹞鹰般腾空而起,动作快得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一道残影!人在半空,双掌已然运足刚猛无俦的内力,掌缘隐隐泛着青气!正是他的成名绝技——推碑手!
“砰!!!”
双掌结结实实、毫无花哨地印在疯狂扑来的闫小六胸口正中央!
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。
闫小六前扑的动作戛然而止。他脸上的疯狂和怨毒瞬间凝固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愕和无法置信。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胸腔内部传来一连串沉闷而恐怖的碎裂声!五脏六腑仿佛被无形的巨锤瞬间砸成了肉泥!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和冰冷瞬间席卷全身!
他连惨叫都没能发出,身体如同断了线的破风筝,被这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打得凌空倒飞出去,重重撞在残破的神龛上,发出一声闷响,然后软软滑落在地,七窍之中缓缓渗出暗红的血液,身体微微抽搐了几下,便彻底不动了,只有那双眼睛还圆睁着,凝固着最后的疯狂与不甘。
大师兄云飞缓缓收掌落地,气息平稳,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他看都没看地上生机断绝的闫小六,声音冷冽如冰,对身后的士兵下令:“拖走。带到李将军那里,验明正身。”语气平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赵永年看着地上徒弟的尸体,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。他缓缓闭上双眼,两行浑浊的老泪无声地从布满皱纹的脸颊滑落,滴落在染血的衣襟上。他深吸一口气,再睁开眼时,眼中已只剩下沉痛和决绝。他对着大师兄云飞和沈连长,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:
“闫小六……他……罪有应得。只盼……只盼能从他嘴里……撬出些鬼子的情报,也算……也算他最后一丝赎罪了。”他顿了顿,挺直了佝偻的脊背,抱拳道:“云飞兄弟,沈连长,还有各位抗日的好汉!老朽……老朽虽然年迈,但还有几分力气,懂些拳脚。若是打鬼子用得着,你们尽管开口!我赵永年,愿在战场上,尽一份绵薄之力!”
日军指挥部内,寺内将军正背对着门站在军事地图前,手中的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道痕迹。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洒进来,将他挺直的背影拉得老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