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莉仔细的给他们手上搓上泡泡，手心手背，指甲指缝里都不放过。

只是摸着一个个的小手，程莉心里头很不是滋味。

明明都只是几岁的孩子，手又粗又糙，指尖都是倒刺，还有深深的开裂裂痕。

有些后悔对他们那么凶了。

他们长期生活在一个不被爱的环境中，爸爸就是他们唯一的光了。

只要爸爸活着，就算奶奶再不喜他们也是有家的孩子，结果爸爸没了，他们还要和她这个‘坏女人‘一起，就如同海上浮萍，只能互相依靠。

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言风语都能让他们不安至极，自己更应该和他们好好说清楚的。

“来，擦手。”

将他们一个个的手擦干净了，又打了盆水，把他们的脸洗的干干净净的，黄瘦黄瘦的小脸，真是一点都不健康。

大强身子站得板直，小手僵在两侧根本不敢动。

第一次被人洗脸，感觉很不一样。

爸爸说他们是男子汉，自己的事情自己做，他是大哥更要以身作则，照顾好弟弟妹妹！

在苏家的时候，只有苏光耀早上的时候会被他奶、他妈帮着洗脸，嘴上说着他不是男子汉，洗个脸还要被人帮忙。

心底还是会羡慕的。

现在，被这个女人洗脸，虽然很奇怪，但原来这就是被别人洗脸的感觉啊！

小菊花虽然还是怕怕的，但是程莉的动作太轻了，只是两下，她就放松了，洗完还乖乖附上一个害羞的笑。

再就是苏老二，他眼神黑黑的，不像大强什么心情看看小脸，看看眼神就能猜得出来。

二强就像是个大人一样，太过聪明，见识过太多的人情冷暖，两面三刀，这就导致了他不同于同龄人的单纯，他会分析会判断。

但，再聪明也只是个六岁的小孩，程莉手上的帕子给擦上去的时候，还是不能躲开。

洗漱完了，灶台上的三碗水也放凉了些了，程莉依旧是每碗四大勺满满当当的奶粉给他们冲着。

“来，一人一碗，全部喝光，不能浪费。”

原来真的是给他们喝的，想到昨晚上奶粉的滋味，几人都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巴。

程莉则是忙着添柴火，做早餐。

家里还有些肉和青菜，其他的都没有了，将就做个青菜瘦肉粥。

大强喝了一半，小眼睛偷偷看了灶台上忙活的人一眼，就准备把剩下的给妹妹喝。

他可没忘记昨晚上妹妹都还念叨着想要喝奶粉呢！

巧了，苏二强也是这么想的。

更巧的是，计划还没有实施就被程莉逮了个正着。

“你们干啥呢？不喜欢喝？”

大强碗里还剩下半碗，二强似乎就只喝了几口，还剩了大半多，程莉有些疑惑，难不成是现在的孩子喝不惯奶粉？昨晚上看他们不是还喝得正香吗？

大强支支吾吾的，还是二强先开口了，“我是哥哥，这个奶粉给妹妹喝，妹妹还小。”

“对，我的也给妹妹喝，我是大哥！”

原来是这样，程莉蹲了下来与他们齐平，笑得很温柔，还轻柔的揉了揉他们的脑袋。

“你们很棒，知道保护妹妹，把好吃的留给妹妹，但是你们也还小，需要吃饱，不然长不高，长不大，怎么保护妹妹呢？”

两张小脸上同时露出了纠结的神色。

“而且。”程莉指了指灶台上的奶粉，“你们放心，奶粉够你们喝的，快喝吧，不喝完的话，我可是会生气的。”

只要他们提供喜爱值，那不仅仅是奶粉啊，要什么自行车都有！

他们都没有见过程莉这么温柔的样子，以前都是对着奶奶，大伯娘二伯娘笑和奶奶笑的，对他们不是打骂就是翻白眼。

这个样子就挺好的，大强可不想她生气，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。

喝完还不忘砸吧砸吧嘴，回味回味。

二强看了眼妹妹，她喝得慢，小口小口的喝着碗里还有大半，想了想自己也乖乖的喝光了。

不过放下碗之后，他伸手扯了扯程莉的衣摆。

“怎么了？等下吃饭了，不能再喝了。”

“你会送走妹妹，会卖掉我们吗？”

这倒是程莉穿过来第一次，他眼中不带刺的跟她说话啊！

瞌睡来了正好递了枕头来了，她还寻思着怎么跟他们开口呢！

程莉很认真的看着他们，摇了摇头，“不会，我从你们奶那里分家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