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让她进来,你便在外面侯着。”一声略显苍哑的声音带着肃穆传了出来。
此人推开门,小鱼儿和我刚想往里进,他却伸手拦了小鱼儿,小鱼儿一急,叫道,“姑娘!”
“没事儿,等着我就是了。”将手里布料放入小鱼儿手里,我转身走了进去,门在身后轻轻合上。
这是一间布置的淡雅别致的房间,屋子里茶烟袅袅,见一人四十三四,身材高大,面目和气中却暗藏威严,现正拿了水壶向茶盏里注水。
“请坐。”他在我面前的桌面上放下一盏茶水,然后自己落座。
“有话不妨请直说,家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我去做。”我尽量笑的得体——刚才见他的仆佣用度已是不凡,再看此人,风度气派自不比说,就连说话动作俱给人带来一股压迫之势,不知此人究竟是何来路?不管是何来路,恐怕对我也说不出什么好话、做不出什么好事来!
“你身上还戴着那块翡翠么?”他轻呡一口茶后静静盯着我。
在记忆里搜寻一遍,此人确实不曾与我谋过面,虽不知他是如何得知这些,我还是点了点头,那块翡翠镂凤一直带在颈上,不曾离身。
“这是扬州城一所大宅的地契,这是十张一万里大通银号的银票。”他从桌角将一叠纸推至我面前,“用这些,我来买你身上的那块翡翠,还有——”
他停顿一下,眉眼稍落向地面,但霎时又抬起头来,似是下了某种决心,“请你离开安儿,这一生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。”
“呵呵,您老是开玩笑的吧?”世上的人自问也见的不少了,但像这样精神错乱到直接要拆开我和夫君的言论,还是头次听见,“我们话不投机,这些话就当我没听见,您也没说。”
“请留步!”见我抬脚要走,他在身后又叫,“很快他就不属于你了,并且,你配不上他!”
“这些话你留着,让遇安跟
我说吧。”哼,配与不配的,岂是你说了就算的?
“叶木兰,如若你考虑清楚了,就来这间茶楼留句话,我自会来见你。”他无比笃定的语气从身后传来,“多考虑考虑你腹内的孩子和你的家人。”
哼,我配不上他?哪里配不上了?要你一个外人多嘴!
打开门,几步跨出去,那守着门的细音男人仍垂着头,毕恭毕敬立着,我也不看他,小鱼儿正等的急,见我出来,一边抱紧怀里的布料,一边紧走几步挽了我的手臂,“姑娘没事吧?脸色这样难看?”
“没事,我们回去吧。”我皱眉冷笑,这个莫明其妙的人,无端说出这样的话来,让我心里也莫名不安起来——我,果真配不上他杜遇安么?
回到镖局,便让小鱼儿将布料送去给二娘,自己牵了马,向出城二十里外的镇上而去,是的,我要去找杜遇安,只想立马见到他,一刻担误不得。
镇上仍旧热闹,因了春末的温暖,绿树成荫,不时有鸟儿从绿荫内惊起,配合着集市的热闹,冲向空中轻舞。
镖,肯定已经送到,那么,我便顺着路尽量去迎上他吧。
四下打量着,想先找到他的马匹,在那家这个镇上最大的酒楼门前,果然见到他的那匹纯白马,正要打马上前,见杜遇安和一美艳女子一同走出酒楼。
只见那女子约摸十七八岁的样子,一身粉蓝衣衫,身姿婀娜,面若银盆,眼若水杏,肤色白嫩,不时发出爽朗笑声,颇有几分豪气。
小二将手里的缰绳递过,杜遇安拿过马,翻身骑上,那粉蓝女子也从小二手里拿过缰绳,翻身骑上,竟是一匹枣红马,微风衬着二人翩飞的衣襟,虽是风姿飒爽,却看的我无比扎眼起来。
穿过三三两两的行人,二人朝街外走去,我便打马远远跟着,这二位究竟要做什么?我这样巴巴地跟来,倒弄的像是自己在觊觎别人家的男人一般。
正想张口
叫住杜遇安,他二人却突然放马向前狂奔而去。
我只有稍稍加快了马的速度,远远跟着——这个臭男人,身边一但有了别的漂亮女人,就把自己的老婆放一边了,跟了这一路,居然都没看见我!
眼见两个妙人儿进了茂密的林子,不知有何动作呢,我下了马,让它自己去吃草,步行进入林子。
“虽然我的骑马技术已是很好,可是中原风情却是不太懂。”那女子声音娇媚动人,正倾斜了身子靠向杜遇安,“还请安哥哥多多教我。”
“中原风情自在人的眼睛、耳朵去看去听去感受,哪里用得着人教?”他轻笑,不着痕迹地移过身子,“棋格公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