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太医脸色不对,冯夫人如此qiáng悍的人,此刻居然都不敢开口询问。
程夫人跟罗氏也早躲到屏风后避让去了,曹氏夫人半是昏迷,温姨妈只顾搀扶着冯夫人,幸而此刻琉璃也走了进来,问道:情形怎么样?”
因琉璃也进宫过几次,且又是太医院的名人”,huáng太医倒是很不陌生,便行礼道:我虽有些拿不准,不过好歹可以试一试。”
琉璃道:小少爷身上系着一家子的性命,请一定要想法子施为。”
huáng太医见一屋子的女眷都哭的哭,倒的倒,只琉璃竟临危不乱,又见她是这样轻的年纪,心中也暗暗惊叹。当即道:夫人放心,这是当然。”
huáng太医说完,便又叫了个侍从进来,吩咐:你快马加鞭回去,把太医院我抽屉里头的那个小匣子取来,不得有误。”侍从领命而去。
这边太医又吩咐道:快解开他的衣裳,另外烧一锅热水备用。”雅儿见曹氏昏昏沉沉,少不得自己过来,琉璃帮着,把东城的外裳解开了。
此刻huáng太医将药箱打开,抽出几道牛毛似的金针,从东城的头上开始,颈间,腋下,乃至腿上,脚踝,足心,足足用了几十根金针。
太医行事的时候,外间范清,范澜都赶了来,连在外间的范波跟范纠听说了,也飞奔回来查看情形。
幸而琉璃在此刻已经叫把许姨娘挪到了西边套间里去了。
huáng太医刺完了金针之后,自己也出了一头汗,恰这会儿侍从带了那锦匣回来,huáng太医端起那匣子,略看了一眼,打开后,里头却有两颗红的发黑的药丸,太医拿了一颗出来,对琉璃道:用开水化了让小少爷服下。”
丫头们忙端了热水上来,琉璃见大家都慌手慌脚,少不得自己动手,把药丸化开,又亲给东城一勺一勺的喂了。
幸而东城虽然仍昏迷不醒,却居然知道吞咽,半碗水跟一颗药几乎都吃光了。
huáng太医点点头,又道:预备沐浴的热水,一定要热的很,再请两位爷们过来,待会儿我说动手,就把这小少爷放进浴桶里才好。”
范清年纪大了,范澜因为是儿子出事,正也心急如焚。三爷范波忙道:我来吧。”
huáng太医吩咐了后,见万事俱备,便把东城身上的金针悉数都摘下来,范波把东城抱到浴桶里,huáng太医低头看去,瞬间,就见从金针刺过的地方,滤出淡色的血来。
又过了半刻钟,见东城的额头也有汗珠渗出,原本铁青如死人的脸色才缓缓地又透出了些许带着生机的白。
huáng太医见状,略松了口气。范澜问道:不知如何了?”huáng太医道:总算是不rǔ使命。误打误撞的,现下再细看一看,身体里的毒都散出来,多半就无碍了。”
范澜虽听了个大概,如今见太医也这般说,仍是震惊:毒?”
huáng太医话一出口,却又自觉失言,忙笑道:小少爷体质弱,兴许只是贪嘴多吃了些东西,也是有的。”
在huáng太医动手的时候,冯夫人见太医的手法娴熟,行事也跟先前那大夫很是不同,也似吃了定心丸般。
又听了说不rǔ使命”的话,才觉着六神归位,直到听见毒”,脸色才又冷峻下来。
温姨妈在旁看的分明,生恐她又按捺不住,便轻轻拉了拉她。
冯夫人会意,便也并未说什么。
如此在众人的看护下,又过了半个时辰,东城总算幽幽地醒了过来。
他皱皱眉,却见身边围着这许多人,不禁道:你们……怎么都在?”原来他才苏醒过来,竟不记得所有,只是本能如此问。
冯夫人心里知道,只要一问东城,事情如何自然就知道了,只是心里疼惜,不舍的立刻bī问,便只百般的安抚。
不料东城却突然想了起来,脱口叫道:许姨娘身边那丫鬟姐姐突然吐血到下了,人可也救回来了?”
冯夫人见他自说出来,便问:东城,你可记得发生了何事?”
东城道:这怎会不记得?”
原先东城因去给冯夫人请安,拐过院门从那一丛竹子旁经过的时候,看见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