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ǔ娘闻言,泪眼潸然。王后的脸上却挂不住:兰桡……”
陈兰桡扫了她一眼,道:嫂子先回去看顾思奴吧……回头我跟公公说完了话,这事儿就有定论了,绝对坏不了嫂子的清白。”
王后眉头一蹙,面上浮现一丝薄恼,却终于拂袖回屋去了。
那边霜影扶着rǔ娘,也自回陈兰桡的居处。剩下陈兰桡跟管事太监面面相觑。
管事太监的心七上八下,勉qiáng挤出一个讪笑:公主……”
陈兰桡看看左右,那些人虽然回了屋,保不住躲在那个角落盯着听着,她便道:公公且随我来,我们找个清静地方说话。”
管事太监灰溜溜跟着陈兰桡,来到殿后僻静处,便先一步解释道:公主,这个委实跟我没有关系,那些东西,底下人都看到了……且我听闻昨儿御膳房那边……”
陈兰桡回头看他,似笑非笑:你真的以为,是rǔ娘去偷得那些东西吗?她有这个能耐吗?”
管事太监看着她的神情,蓦地一震:难道……”
陈兰桡走到跟前,道:公公,我自小在宫廷长大,我们庆城的皇宫虽然比北都这边要小,但是人事上,却都是大同小异的,我也见识过一些魑魅魍魉,也见过不少可怜之人,我有一位朋友,就是宫人,我很懂身为下人有时候身不由己的苦楚……”
说到这里,陈兰桡不由想起紫姬,眼前闪过昔日在庆城宫中,跟她促膝说话的光景,只不过物是人非,此刻的她,不知是否安好。
她深吸一口气,重又面无表情道:所以当公公以冷脸对我们的时候,我体恤你身不由己,不曾为难你,也不曾在皇上面前告状。”
管事太监听着这话,有些发抖:公主……”
陈兰桡哼道:别跟我说些好听的,公公你也是皇城里的老人了,怎么连这见好就收也不知道,却因为我退一步,你就以为我软弱可欺,越发要踩上来了?”
管事太监忙道:公主我不敢!”陈兰桡哈地一笑,瞪着他厉声说道:你若真不敢,此刻就不该站着跟我说话!”
管事太监对上她的目光,猛地一抖,双膝一软,跪在地上:殿下,老奴知错了……”
陈兰桡望着他,喝道:是谁让你冷待我的?”管事太监摇头,不敢出声。
陈兰桡冷笑着看他,道:你不说也无妨……我当然知道qiáng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,何况我只是个小小地降国公主,但既然你不领我的情,那就别怪我……”陈兰桡说着,抬手在管事太监的肩颈后面轻轻拍了拍。
这太监半边身子一颤,忽然觉得一股麻痒之意自背上散开,就像是有虫蚁在啃噬一般,一时杀猪似的叫了起来。
陈兰桡起手如电,在他哑xué上按落,太监张着口,脸色扭曲,却偏叫不出声。
陈兰桡背着双手,俯身问道:现在你想说了么?”
陈 兰桡的武功虽不算上乘,但她自小在宫廷长大,又跟师神光走的甚近,师神光身边有许多的奇人异士,会的手法层出不穷,她也学了许多古灵jīng怪的招数,比如这一 招点xué手法,若是点中之后,便如虫蚁钻咬,若一直不解,这股痛楚之意会深入骨髓,用来bī供是最有效的,但因为这法子有些残忍,所以她一向也不曾用,只是今 日看这太监为虎作伥,十分可恶,才想用这法子治他一治。
果然这太监熬不过,口不能言,只好俯身磕头,意思是求饶之意。陈兰桡到底心软,只要他吃些苦头,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便是,于是抬手复在他肩头一拍。
太监只觉得那痛痒之意渐渐减轻,这才松了口气,抬头看着她澄澈的目光,不敢再跟她作对,脸色灰败道:殿下,不是老奴隐瞒不说,实在是……不敢说,传令让我们为难殿下的,是皇后娘娘。”最后四个字,他说的如同耳语,一边说一边四处打量,仿佛怕被人听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