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艳见他说的郑重,便也正色说道:好的,我知道了,我听大人的。”
紫璃着急,便握住无艳的手道:那我的话呢?”
无艳笑道:也听你的。”
紫璃这才放心,道:那自然啦,我还得给你擦药呢。”
这日给薛逢针灸过后,又泡了药浴,半个时辰过后,无艳便去探望了一次,瞧着薛逢的情形,就如chūn回大地。
无艳便放了心,如此一连三日,每天为薛逢针灸一遍,却不似头一日那样惊险了,只徐徐而来。到了第三天上,薛逢已经能够凭着自己之力动弹脚趾,无艳给他针灸之时,腿上也不似之前般麻木,而是有了感知,针刺环跳xué的时候,他的小腿儿会微微一弹,康复指日可待。
这边薛逢如枯木逢chūn,而另一边,却不容乐观,原来无艳的脸上,那桃花癣不想是片刻就好的模样,就算是紫璃每天都认真尽责地给无艳脸上涂药,可那桃花癣却没有消退的势头,反而如chūn日桃花一般又绽了数片。
此刻无艳的模样,对薛逢尉迟镇来说,只觉得比之前似乎越发古怪了些,在紫璃看来,却只是担心是自己涂药涂的不勤,需要多涂几遍,可是对于府中其他人而言,便没那么简单了。
无艳的容貌在寻常之人看来本就算是丑陋的了,如今更生了桃花癣”,脸上一块儿黑,几片白,偶尔还因为痒而发红……因此在他人看来,简直是丑的惊天动地,惊世骇俗。
尤其是伺候无艳的几个丫鬟,都是些无知少女,且又爱美,见无艳如此,暗中便有不少流言蜚语,也不知从何处传来的,说无艳脸上的斑是会传染的,这话一出,府内的下人几乎都不敢靠近无艳身畔,就算是奉命前来,也是来去如风。
无艳虽然单纯,却极聪明,察觉下人对待自己的态度跟之前不同,她便留意,几次三番,不免听到了些不好听的。
这日,紫璃又给无艳涂药,无艳任凭他动着,一边忍着痒,便问:紫璃,我长的是不是很可怕?”
紫璃正全神贯注地,闻言吃了一惊:谁说的?”
无艳道:我听他们说我长的很难看,像是鬼一样。”
无艳自知道她的真容不似这般,只不过在她看来,原先那张脸不至于美到哪里去,而现在这张脸也不至于丑到哪里去,绝色或者奇丑对她来说,都是皮相罢了。
因为见惯自己原本的容貌,所以当初看到人人皆惊为天人的丹缨,无艳也并没流露什么惊艳之色。或许是因从小学医,看惯生生死死,红颜枯骨,因此对她而言,表面皮相皆是平常,原先的容貌不会让她觉得绝美而狂喜,现在的容颜也不会令她觉得丑陋而沮丧,都是一视同仁。
可是在别人眼中,自不是这样简单的。
紫璃皱着眉想了会儿,道:别听他们的,我觉得无艳姐姐很好看,比他们都好看呢。”
无艳道:真的么?我瞧,大概因为你是小孩子,所以才跟别人的看法不同……”
紫璃见她迟疑,便叫道:哪里,就算我是小孩子,难道我不会看么?何况,尉迟镇不是小孩子吧,薛逢也不是……还有沈统领,他们都觉得你很好看啊!”
无艳吃惊连连:我知道你是胡说,尉迟大人哪里会觉得我好看,我只是觉得我医术好……心地好而已,从来不曾夸我好看,当初,我听你四哥跟尉迟大人说起来……尉迟大人的意思好像也是不喜欢,虽然、虽然在之后……”
无艳一时便想起来长安的时候,那夜在长街上,她跟何靖灯影底下,偷听到尉迟镇跟丹缨的对话……无艳想着,心不由地重又噗通噗通跳个不停,脸上也越发痒痒。
无艳用力摇摇头,把脑海中尉迟镇的样子挥去,又道:遇之的腿大有起色,我瞧假以时日就会行走自如的,现在我只要把断离的解药制出来便好,我要快点离开这里,免得生出更多误会。”
紫璃问道:什么误会?啊……我知道了,难道你是说尉迟镇的夫人之事?”
无艳吃惊道:你也听说了?”
紫璃道:我在院子里